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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对不起

第十四章 对不起

(前排提醒:涉及科学层面的内容请勿较真,纯属剧情需要)

这一天下午,言城出现了一道奇观——很多人都目睹了这一奇观,毕竟有五道雷落在了同一片地区。雷雨天气在临近晚上的时候停止了,很多人都在调侃那片地区是不是有人在渡劫。

确实有人在“渡劫”,那便是杨尚和。

整个过程,杨尚和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在自己即将陷入沉睡前,莫罗先生说了一句让他恐慌的话:

“对不起,我骗了你。”

然而他没办法清醒过来了,陷入沉睡中。

莫罗先生确实撒了谎,所谓的“肉体再生术”,只是为了让杨尚和打消一定的疑虑。不过,对他来说,从某种意义上讲,这确实是一种“肉体生成”。可惜,生成的并不是属于杨尚和的肉体,而是……

“阿昌,阿梅,你们在那边还好吗?现在,我要用你们留下来的东西来救赎我自己了。”

莫罗先生站在一个透明容器前念叨着,这个大概只有一台电风扇大小的容器里灌满了棕绿色的液体。

随后,液体里出现了两个机械臂,它们的末端是用肉眼看不到的“针”。它们从左右两侧出现,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靠近、贴紧,过了一会儿便撤回了。

容器连接了一个很长导管,导管另一端的仪器开始运作。而仪器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地下仓库,这个仓库简直是一个小型工厂——它有着多条流水线,不同的流水线上运送着不同种类的食物。

这时候,天上落下了一道雷,这一次的落点恰好在仪器正上方地面上的一个针状设备上。仪器因此开始运作,这些食物在经过那台神奇的仪器处理之后,经由导管输送到了容器内。

随后,容器内出现了神奇的事情——原本除了液体空无一物,却在十分钟后出现了一个胚胎的雏形。渐渐地,胚胎在导管输送的物质的培养下,慢慢有了人类的形状。它像孕妇肚子里的胎儿一样开始发育,但速度却比十月怀胎快多了。

胎儿的性别已经可以辨别出来。莫罗先生看了一眼,把眼睛闭上了。

“……看来这就是命啊。”

待到胎儿成长到和十月怀胎出生的状态差不多的时候,仪器自动停止了工作。

“接下来……才是关键。”

容器内又出现了机械臂,只是这一次机械臂并不是之前的带“针”的,这一次带的是类似人类的手。它将胎儿托起,运送至了另一个能够容纳一个体型正常的成年人的容器内,容器内依然灌满了棕绿色的液体。

但这一次可不像之前那样了,这一次,胎儿的脑部被连接上了密密麻麻的细线,嘴和屁股各自被漏斗状的东西封住。

莫罗先生看了一眼不远处头部被遮蔽得严严实实的杨尚和,眼里充满了怜悯。他再一次对杨尚和道歉:

“对不起。”

这时候,又一道雷落了下来,这一次依然落在了地面上的针状设备上。不同的是,这一次导向的,是杨尚和和胎儿各自头部连接着的一个大脑形状的仪器,随后,这台仪器开始运作起来了。

与此同时,之前那台处理食物的仪器也重新开始运作。两台仪器同时运作,它们的使命是让容器内的胎儿“成人”。

胎儿开始慢慢发育,保持着沉睡的状态。但其脑内和身体,却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个过程比起从受精卵发育成胚胎要漫长许多。莫罗先生也越来越紧张,因为他注意到天气似乎在转好。他估计至少要再落两道雷才能勉强达到理想的状态。

“再落两道雷,就两道,求你了……”他双手握在一起,向着天上祈祷。

然而,他的祈祷并没有起作用——他希望的两道雷,最后只落下了一道。

他没得选择,只能优先保障连接杨尚和和容器内的人的大脑的仪器完成工作。

然而,他还是失误了——那台处理食物的仪器提早停止了运作,却并不是因为能量不足,而是食物不够。

“……计算失误了。”莫罗先生看着容器里的人捶胸顿足,“应该再多备几吨食物的。”

“算了,现在最重要的不是这个了。”

莫罗先生示意丽华进来把容器里的人给挪出来,安置到上面的房间。按照他的估计,这个人要醒来得再等一段时间。

此时,地下室只剩下了他和杨尚和的身体。

他走到杨尚和身体的前面,扑通一声,跪下了。他对着杨尚和的身体说了很多,却语无伦次:

“对不起,我隐瞒了很多事情。我很自私,尤其是听到那些在你昏迷后看望你的人讲述的关于你的故事,以及了解到你的身世后,我真的……觉得你是被囚禁在了一个牢笼中,需要得到解放。我也对不起那个本该正常长大的孩子,她本该拥有这个世界独一无二的意识,却因我……我也没办法……我……对我来说,动手术失败就意味着杀人,所以……原谅我骗了你……”

他说的这些话到底被杨尚和听见没有,已经不得而知。他决定将杨尚和的身体冷冻起来,自己接下来工作上的所有精力都放在研究瘫痪患者的治疗和手术方面。

杨尚和的身体经过他的处理冷冻了起来,随后被他到了只有他知道的更下层的地方。这里是他设计的最牢固的地带,可以抗住八级地震。只是他当初并没有设计这个地方要拿来做什么,不过现在有作用了——

这个地方将作为杨尚和的身体沉睡的“宫殿”。

虽然这地方足够大,只放一个冷冻装置显得有些“奢侈”,但莫罗先生觉得,杨尚和值得拥有这样的待遇。

他站在装置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门一关上,这里陷入到黑暗中,冷冻装置亮着的提示灯成为了这里唯一的光明。

丽华把从容器里长大的人带到了莫罗先生早已打理好的闲置房间里,将其安置在床上,用一条薄毛毯盖住其身子。看着这人的侧脸,丽华不自觉地开始分析起来。

“肉体年龄最后只达到了十一岁……莫罗先生的分析还是百密一疏了。”

这时,莫罗先生进来了。丽华赶紧退让到一边,让莫罗先生靠近了床上的人。

“状况稳定吗?”莫罗先生问。

“很稳定。只是……”

“只是什么?”

“她醒来后会接受现在的身份吗?”

莫罗先生愣了一下,咬咬牙说:“会。就算不会,也没得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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